*文/熙冉

*大量私设，ooc致歉。很短的小故事。

*bgm：《bloom》

-

“是郁金香的季节了，好想买花啊。”

金子涵拿着热饮喝了一小口就烫的吐了吐舌头，干脆捧着捂捂手。

广州的春天温度升得很快，只有夜里起风冷不丁冻你一下，才让人惊觉从月份上看还只是早春。

陆柯燃绕到上风向的另一侧，“拜托选管姐姐帮帮忙应该也可以的。你喜欢郁金香吗？”

金子涵垂下头轻轻摇摇，“那还是不了。花都挺喜欢的，不过郁金香还是要成片得最好看。”

 

头发散下来遮住了素颜也依旧精致的侧脸，在路灯下更显白净。

看得人心痒痒的，想要伸手去为她挽发，都能想象到指尖轻抚过她脸颊的触感。

 

“以后花期想一起去赏花吗？”脱口而出。

 

问完陆柯燃就后悔了。

以后，什么以后？从这里离开之后，还有多少人能有联系，又还能有多少交际，这其实是所有人都下意识回避的话题。

选秀归根到底还是竞赛，赢的人出道，输的人可能继续日复一日地训练生活等待下一个机会，也可能就永远离开了梦想的赛道。说什么都显得远。

 

金子涵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本来反应就慢半拍，顿了顿，然后侧头看着陆柯燃笑：“那可说好了。”

她眼睛可真好看。像陆柯燃在猫咖遇见过的最漂亮的那只布偶猫。

 

-

金子涵也不记得最开始怎么和陆柯燃就走得近了。

 

可能是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夸自己眼睛大，可能是哪怕隔着训练教室也能听到对面班级打趣陆柯燃的玩笑话，可能是某次自己一个人练主题曲时被对方碰巧路过门口看见了、好心指导细节动作。

反正人和人不都是这样，一回生，二回熟。

总有些人比其他人更投缘。哪怕她们平时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很多。

 

陆柯燃是训练室的“滞留旅客”，经常最晚走，别人休息时她在加训，别人加训时她加倍加训。

也就是今年不评勤奋C位了，不然金子涵有信心押陆柯燃榜上有名。

金子涵却是清晨的“失眠幽灵”，每天早早的起床净做一些大家善意嘲笑说没意义的事情，敷面膜、泡脚、看日出。

室友问她起那么早来干什么，她理所当然的说“好像一直不太喜欢睡觉”，在对方惊诧着喊“怎么会有人不爱睡觉！”时笑一笑。反正不喜欢是一回事，缺觉犯困是另一回事情。

 

在金子涵这个早起癖好还没人尽皆知的时候，有一次真正因为失眠偶然早醒的陆柯燃在走廊碰到了日常早醒的金子涵。

看着陆柯燃翘着睡乱了还没好好打理的呆毛，边打哈欠边开门，眼下一片淡淡的青。

平时明明不太主动搭话的金子涵忍不住小声问她：“怎么那么困还起那么早？”

“呀！”陆柯燃原本没想到那么早就有人在门外，几分倦意一下子给吓清醒了，小声惊呼完连忙压低声音问：“怎么是你……做梦惊醒了，结果虽然很困就失眠睡不着的了。你呢？”

已经把自己打扮整洁的布偶猫友好地朝第一个和自己一样早起床的人类发出邀请：“想不想一起看日出？”

陆柯燃恍惚间觉得看见了一条隐形的毛茸茸的尾巴翘起来一勾一勾地暗示。

管它去干嘛呢，她觉得此时此刻可以答应金子涵的任何邀请。

 

颜值真的是正义，陆柯燃本来只想出来转两圈再回去躺着睡回笼觉的，因为金子涵难得有人陪着的欣喜模样，还有聊天时喜欢看着聊天对象笑的小习惯，跟着从看日出到吃早饭到其他训练生也陆陆续续起来了。

 

日出有多好看？也就那样吧。

 

虽然金子涵带她去的那个窗口的确有绝佳的视野，尽管那天天公作美看到了完整的太阳升起的景象，但平心而论陆柯燃自己绝对不会为它早起，何况还是比赛期间。

 

只是和金子涵呆在一起的时光太过于舒适。

无意义的闲聊，分享了些细碎的往日，偶尔聊到比赛相关的内容也总是语气平淡。在淘汰近在眼前的日子里，这种平静又笃定地语气很能让人感到安心，连带着陆柯燃心里过分紧绷的弦也得以缓和。

之前金子涵顺着大家的开玩笑说自己是树懒，听起来就佛系不上进。

可陆柯燃很喜欢这种设定。因为她有看到金子涵只是心态平却十分坚定地在努力罢了，这样的态度其实也很珍贵。

 

-

她们其实也就一起看了那么一次日出，陆柯燃的训练强度和入睡时间并不允许她的身体天天过早起床，享受和金子涵相处带来那点意义不明的舒适与暧昧。

可是也就独处的那个把小时，突然把她们变得很近。

 

有时下午陆柯燃会去金子涵的练习室探望一下这只爱在下午打盹犯迷糊的小猫，喊她一起去买个零食或者饮料清醒清醒；

有时夜里金子涵训练完也会到陆柯燃练习室等她，看她跳和自己不一样的舞，却也能从对方的细节里学到些她独特的处理方式。

 

陆柯燃训练得太晚，经常不让金子涵等她。

“你本来就每天爱早起又犯困，先回去睡觉了。你又不和我一起练，陪我在这里耗着干嘛。”

金子涵抱了个靠枕窝到角落准备去，“反正我睡眠质量好在哪都能睡，你别管我了，你快练。等你结束了我们一起走吧。”

怎么能叫“陪”、“耗”呢？等待分明是出于金子涵的个人主观意愿。

 

陆柯燃从初评级就俘获一众迷妹不是没道理的。

她在表演时是绝对闪亮的，帅气地干净利落。但私底下又很小女生，精致地补妆不落下，话不多，也爱羞怯，细腻地接受着金子涵很多时候天马行空的念头。

很矛盾又很立体的，会发光的人。

又分给了金子涵很多专属温柔的，让她忍不住在意越来越多，让她忍不住亲近的人。

 

碎片化的时间也可以慢慢成习惯。让人多琢磨出些相处之道，孕育出外人不懂得默契。

讲话时的距离也比其他人近一点，人群里的玩笑爆发时远远相视一笑，遇到对方喜欢的好吃的自然多留出来一份。

 

春雨细润无声。

也无声无息地将种子催生出嫩芽和根。

 

-

陆柯燃喜欢女孩子。或许她有可能喜欢男孩子，但她也喜欢女孩子。

陆柯燃有点喜欢金子涵。

 

她分别不清楚这种，是像对其他朋友如林凡啊谢可寅啊那种坦坦荡荡可以大声说的喜欢，还是更亲昵一点、想要付出很多爱并带着些期待也能收回些许回应的喜欢。

女团选秀，铁蹄似乎是巨大黑点，连带着普通的中性风也沾染上猜疑。

 

但陆柯燃对此做不到绝对的问心无愧。

她已经很注意了，不轻易和其他女孩发生亲密接触，除了演出要求都谨记安全距离。不知道外界会怎么评价，不知道足够避嫌能不能让大家把对八卦绯闻的关注注意到她舞台本身上。

原本陆柯燃应该将“保持距离”的原则贯彻到底，可是遇见了意外。

在金子涵面前，好像就忍不住多看她一眼，距离近一点，只有对她的亲昵舍不得躲闪。

 

终于，面对其他选手即使拉手也只轻触手腕的陆柯燃，私下里却在某次训练完一起走回寝室的路上，回握住了金子涵牵上来的手。

算了！去他的铁T人设！去他的避嫌原则！

谁能抵御住心上人的主动。以后也不要松开了好不好？

有些花总是偷偷在夜里开放。

 

-

公布主题曲评级后陆柯燃心情不太好。

哪怕笑着说出“和我想象的一样”心里还是有郁结不甘。

预料到是真的，跳舞的时候状态并没有很好，本身舞蹈风格也让陆柯燃没那么驾轻就熟地放开；但难道真的不希望往前多进一些吗，不可能的。

没有和林凡她们一起去吃饭，陆柯燃就想自己呆一会儿，下意识地就走到了很久之前和金子涵看日出聊天的窗口。

发了会儿呆之后自己又有点好笑，陆柯燃你跑这来干嘛，同一个地方看得到日出可看不见日落。

 

“你真的在这里。”

背后传来金子涵的声音，一回头就看她小跑过来，微微喘气，竟然像找了陆柯燃半天的样子。

陆柯燃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其实很怕别人这时候来安慰自己问些怎么了之类的话，哪怕失落的心情可以共情，抚慰也无法立刻转码生效。

 

还好金子涵只是问：“去吃饭吗？”

“不了，今天不太想吃。”

“那给你吃个糖。”金子涵把手里金色包装壳的糖撕开递给她，然后就转向窗外，和陆柯燃一起安安静静地发呆。

陆柯燃接了这份好意喂进嘴里，才发现是巧克力。

像生巧又不太像，舌尖沾满了微苦的可可粉，再过一会儿全变成了丝滑的甜。这种感觉也很像每次见金子涵的心情。

 

没有晚霞，没有落日，只是天色慢慢暗下来。屋子里的灯没有开，也没人去开灯。人在高处会觉得自己渺小，但有人陪伴的伫立远望却有着安抚的力量。

她们像两尊伫立了很多年的雕像，沉默得自然平常。直到金子涵突然用小拇指钩住了陆柯燃的。

“你……”

金子涵刚开口，话音就被门外走廊上其他人突然爆发的的笑声尖叫声淹没，吓得那只试探着碰触过来的手抖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往回缩了一点点，继而重新坚定地紧紧钩住。

 

陆柯燃看到窗外的路灯也像约好了一样亮起来。

路灯不是应该同时打开吗？为什么好像有先后一样，好像有生命的金色河流从眼前流淌向远方的尽头。至此，所有的水面都不再平静了。

 

所以陆柯燃也第一次那么坚定而主动地，将自己小指从金子涵地指尖抽出来，然后在对方露出诧异而失落的表情之前换成整个手，穿过指缝，十指相扣地拉住。

“我什么？”

一系列突然的变故让金子涵有点懵了，不明白身边人的心意究竟是否和自己相通，还是咬咬牙把本来想说的话说完。

“你……你会变得更好的。我们一起！一起……加油。”欲盖弥彰的后半句和微红的脸。

在那些许身高差的作用下，金子涵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泛着光，那是星星还是露水。不管是什么，都是最迷人的色彩。

好想亲一亲星星。

 

陆柯燃这样想着。也这么做了。

星辰是香的，软的，甜美的。

 

“谢谢你，金子涵。我喜欢你。”

在心里盘旋多时的想法终于落地，陆柯燃体贴地在对方脸变得更热之前自己补充道：“嗯，我‘也’喜欢你”。

 

-End-

 

今日单曲循环的心动句：

We were running through the hills, searching for a couple thrills.